鲸向海,鸟投林,不可避免,退无可退

【云次方】紫气东来

warning 瞎tm写


酒席过半,台吉拿不太熟练地汉话夸皇帝的一众儿子个个龙章凤姿英武不凡,提出想要让他的儿子们同皇帝陛下的儿子们比试比试骑射功夫。皇帝点了头,还没开口点人郑云龙就主动站了出来,小阿哥起身跪下行礼,声音还有些奶,说儿臣愿意一试。

他才不过八岁,台吉最小的格格都比他大一岁,让其他的儿子上显然有欺负人的嫌疑,台吉正想要如何劝说皇帝换个人选,郑云龙这边还没完,他仍旧跪着没起来,朝着上座的皇帝一拱手开始提要求,说如果赢了求皇阿玛答应他一件事。

到底还是个孩子,还没比试就开始要奖赏。然而纵使他受宠也不可能由着他的性子瞎胡来,皇帝心情好,让他先说说要什么奖赏。

郑云龙直起身抬手一指,脆生生地:“我要她当我福晋。”

手指着的赫然是坐在台吉身边的小格格。


伊里奇立马想起身同小阿哥比划比划,被父亲死死摁住,只是顾着儿子忘了女儿,反应过来的时候小格格已经在郑云龙身边跪下行礼了,说草原的女儿同男儿一样优秀,她愿意同郑云龙比试。小格格一身紫色的蒙古袍,她肤白,贵气又不显老成,脚上蹬一双小白靴,帽子上缀着一圈白色的绒毛,编了九根细麻花小辫,讲汉话地时候过于抑扬顿挫,郑云龙眼珠子就追着她动啊动啊的小辫子跑。

两个小团子在大帐中央跪得端正,皇帝瞧着有趣,看了眼半低着头的台吉,让两人都起身答话,笑着问叫什么。

小格格站起身,大大方方地答,说叫阿云嘎。

台吉坐在边上一动不敢动,汗都快下来了。若是阿云嘎赢了,便是驳了皇帝的面子,若是郑云龙赢了,他便要嫁出去一个女儿。最关键的是,他家这是个假格格啊!

阿云嘎幼时体弱,着了巫医的嘱咐被打了耳洞当女孩子养,他本就生得玉雪可爱,眉心一点朱砂更是形容秾丽。旁人只道草原儿女多彪悍,骑马射箭全都不在话下,台吉家的格格更是个中好手,压根没想到小格格其实是小郡王。

上座的皇帝乐了,嘱咐郑云龙好好表现。

论骑射郑云龙自是比不过阿云嘎,而且他在宫中练的多是定靶,阿云嘎临时刁难换了移动靶,输得倒也不算丢人,只是没有赢自然没有奖赏,小格格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神采飞扬地朝他一拱手:“承让啦~”

郑云龙吸了吸鼻子强忍住失落,退下前去拽阿云嘎的袖子:“ 你真好看,当我福晋好不好?”

阿云嘎还比他高上几分,仗着身高欺身上前一步,皱着漂亮的小鼻子做鬼脸朝他略略略,被身后的台吉低声唤了名字叫他回去,瞪了郑云龙一眼转身就走,帽子上的配饰丁零当啷上下翻飞。

小阿哥在后面叫:“阿云嘎,我叫郑云龙,记住了,我叫郑云龙。”

阿云嘎:要不是额吉教导过我在外要遵守《公主守则》,小爷我今天就拿鞭子抽死你。


郑棋元听见声响从帐子里出去时碰巧见对面的伊里奇也从帐子里出来,两个做哥哥的一同朝外走了没两步就见俩小孩打成一团,阿云嘎骑在郑云龙身上,小拳头噼里啪啦往下砸,蒙语汉话夹着说,零星听到两声不要脸、臭流氓,认不认错、不认错接着打。

虽然身份尊贵但到底还是两个小孩儿,边上跟着的下人也不敢劝,郑棋元和伊里奇上前把两人分开,一人搂住一个,一问才知道之前郑云龙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偷袭成功,阿云嘎一时不备被他扑倒在地上亲了一口,小阿哥还宣布亲都亲了,以后就是郑云龙的福晋了。把阿云嘎气红了眼,当即翻身坐在他身上压着打。

伊里奇倒是恨不得把这个三番两次调戏弟弟的小流氓捶到地里面去,但对方好歹是个阿哥,被阿云嘎摁在地上打实在是大忌,赶紧把人从郑云龙身上拎下来,压着弟弟请罪要求责罚。郑棋元腹诽一句“打得好”,这小子敢耍流氓就该好好教训他,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做兄长的风度翩翩,轻描淡写一句小孩子玩闹罢了,是幼弟出言不逊在先,一巴掌拍在郑云龙后背让他给人道歉。

打人的那个明白过来一身冷汗,赶紧装乖见礼赔罪,被打得反倒开始嚷嚷,小嘎你干嘛道歉,打是亲骂是爱,你没错。

阿云嘎被抓着手动不了,脸气得通红即刻忘形,抬腿就要踢他,对面被拎着后颈皮的郑云龙躲都不躲,呆呆地看着对面明眸皓齿的小美人还夸上了,说,嘎嘎你真好看。

两个当哥哥的愣了一秒,手一松把两个小的又撒出去,各自转身回了帐子眼不见为净,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反正也打不死,爱打打去,往死里打算了。


第七天皇帝从蒙古走,小阿哥坐在马车里抹眼泪,满心难过无处发泄,把脑袋伸出去对着外面喊:“嘎嘎,不许忘了我。”

草原辽阔,声音很快散在风里,小阿哥大半个身子都在马车外头,扯着嗓子叫唤:“阿云嘎,要想我!”

“郑云龙!”气呼呼的声音伴着马蹄声从后面传来,“你闭嘴!”


郑云龙十六岁那年郑棋元即位,第一件大事就是让刚被封了闲散王爷赶出宫建府的弟弟同蒙古和亲。出宫建府以后要吃母后亲手做的点心就没那么容易了,郑云龙单方面同他哥的冷战还没结束,就又被兜头砸了个巨大的惊吓,要不是为了给新帝留点面子,只怕是要当场在殿上撒泼打滚了。

他下朝之后去御书房冷暴力他哥,人坐在那特有存在感,看渣男一样盯着人看,端给郑棋元的点心他给吃了,送给郑棋元的甜汤他给喝了,就是不吭声。郑棋元顶着俩探照灯行云流水地在那批奏折,等郑云龙看累了都睡过一觉又饿醒了,一问小太监说是宫门都快下锁了,郑棋元还老神在在地在那批奏折。

“哥,”郑云龙叫了一声,满眼水光一脸委屈,抱着小毯子撅了撅嘴,“我答应嘎嘎了都,哥你不能这样。”

郑棋元:“你要不想人嫁过来也行……”

郑云龙:“哥你最好了。”

郑棋元:“那就把你嫁过去。”

郑云龙:……


小王爷大婚当天不情不愿的,嘴撅得老高,都能挂油瓶了。宴席上一下子抓着余笛“余大人我今日大喜呜呜呜呜呜,我们喝一杯”,一下又去找鞠红川“川砸哇啊啊啊啊,我成婚你不同我喝一杯吗”,逮着马佳了“嗷呜”一声叫唤扑上去哭唧唧地要人快恭喜他成亲,说是负责挡酒其实是怕郑云龙搞幺蛾子的王晰揪着领子把人扽过来丢给张超:“王爷喝多了,还不送到新房去。”

郑云龙嚎了一声“晰哥”想把眼泪鼻涕蹭他一身被人一下闪开,赶忙眼疾手快地攀到张桌子,抱着不肯撒手嚷嚷着不回房要喝酒,大喜的日子不醉不归,回什么房,不回房,被四个小的合伙掰开手连拖带拽地往后院拉。

郑云龙刚一消失王晰大手一挥:“总算走了,蔡蔡,快把没掺水的酒给爷拿上来。”

马佳迫不及待地爬上凳子,高举酒杯,里面是还没来得及换的假酒:“搅和!”


屋子里的下人老早就被支开了,新娘子坐在房里饿得够呛,掀了盖头坐在桌子前边桂圆花生吃了一桌的壳,瘪瘪嘴推开窗户小声喊:“深深,深深我想吃肉,我的胃需要肉的呀。”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小个子从墙头跃下来翻进房里,嗷嗷叫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烫死我了,快,刚烤好的。”

烧鸡油滋滋的,两个人你一只鸡爪我一只鸡翅吃得正热闹,就听见外面一阵闹腾。郑云龙被1975强行拖着走,路上尝试搂廊下的柱子被人抠了下来,叫着内急被人护送去了茅厕又被人东南西北四面守着等,想假装脚一滑溜进池子里把梁朋杰推下去之后发现水才到小腿,没多远的距离走了快一刻钟,总算是被一路安全地送到新房门口。

几个弟弟不好进房,叽叽喳喳地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新郎死活不肯进去,坐在台阶上装睡,试图变成一朵刚长出来的蘑菇和环境融为一体。阿云嘎手里还抓着个大鸡腿,嘴巴吃得油乎乎的,一把把门拉开老凶了:“郑云龙!是你自己当时说要娶我的,你现在反悔了吗!”

郑云龙惊呆了:“嘎、嘎嘎。” 

朱唇一点桃花殷,阿云嘎本就是艳极的容貌,一身火红的嫁衣更显盛极,眉眼深邃顾盼生姿,他第一次见阿云嘎只觉那人乖乖巧巧地坐在那里像个漂亮的洋娃娃,原来惹人生气之后又生动又活泼,愈加好看。

今天尤其好看的阿云嘎眼睛瞪得老大:“闭嘴。”见他一副傻样踹他屁股一脚把人踢出去就想关门,郑云龙赶忙抱着门不让关开始傻笑:“小嘎小嘎,我不知道是你嘿嘿嘿,哇啊啊啊啊啊他是谁!他为什么在你、在我们房里!这明明是我们俩的房间呜呜呜呜呜。”

“什么是谁?”阿云嘎更气了,手里的鸡腿也被人打掉了还没来得及心疼,油兮兮的爪子直接糊上对方的喜服让他放开自己,“不知道是我你就答应成亲,郑云龙你不要脸,滚啊!”


“不关我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周深迅速抓了另一只鸡腿跳出去,叼着鸡腿贴心地给两人把窗户合上,“祝二位新婚快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金玉满堂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拜拜拜拜。”

外面蹲着听墙角的1975:“哇塞,这谁啊,气好长。”

屋里乒哩啪啦热闹极了,1975四面相觑:“哇塞,新婚之夜这么刺激的吗?”


fin


郑云龙:哎哟,小嘎别打了,你累了吧,嗷,别、别打脸啊。


真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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