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向海,鸟投林,不可避免,退无可退

【关周】少年锦时

warning 清水无差,是个au,很多私设,非常ooc

 

关家双子从上幼儿园起就没分开过,一个站在教室前头帮老师给小朋友们分点心,一个站在教室后头眼巴巴地罚站。关宏峰趁着俩老师一个收拾餐盘,一个整理带下楼活动的队伍的当口跑到教室后头,企图把藏在背后捏得有几分结实的蛋糕全部塞到弟弟嘴里。关宏宇抠出半个往他哥嘴里塞,两个人脸颊都撑得鼓鼓,像两只屯粮仓鼠似的对着翻白眼。

六岁的关宏宇对着生日蛋糕许愿: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我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转眼上了小学,关宏宇发现他哥变心了。不肯帮他做作业就算了,写完自己的还藏起来,丧心病狂得令人发指。

七岁的关宏宇的生日愿望里还是出现了他哥:希望哥哥未来的老婆像他对我那样对他。

 

小学升初中,两人顺利的分在了同一个班。开学第一天老师在办公室看着花名册就头疼得要多久才能分清这对双胞胎,进到教室一眼望见正中那桌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一个坐在凳子上前后晃荡,被另一个在后背上拍了一下立马老实了。

俩完全相反的性子,一眼就能认清。

考年级第一的是哥哥,丢小纸条被抓住的是弟弟;登记照挂在学校门口橱窗里的是哥哥,做清洁一脚踹翻水桶差点害年级主任滑到的是弟弟;举手示意试卷最后一道大题有更简单算法的是哥哥,上课睡得迷糊被人一推迷瞪着眼擦掉老师大半板书的是弟弟。

就是这么个混世魔王,初中三年被罚操场跑圈抵得上一个田径队的关宏宇,照样跟着他哥屁股后头进了重点中学。

 

周巡在分班表上看见出现在自己名字下头的人,眼睛都要瞪直了。

关宏宇?

关家俩孩子都是别人家的。大的是正面教材,你看看人家关宏峰,你还有脸玩?小的是反面典型,你看看那个关宏宇,你再玩就跟他一样。

“哟,周巡!”背着单肩书包的刺猬头仗着高了人小半个头,一手箍上他的脖子把人把自己身边带,“我可想死你啦!”

“你……”

“我怎么会考进来是不是?”

周巡掰开他的胳膊挣脱出来,看着他要解释。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留一级跟你做同学吗?”

“因为你摔骨折休学一年啊。”

“我没有骨折。”周巡眨巴着眼睛等着下文,关宏宇努力模仿他哥的深藏不露吊周巡胃口,半天没忍住,竹筒倒豆子一样全招了,“我妈让我休息一年这样第二年可以让我哥去帮我考试。”

“卧!槽!”周巡一巴掌拍过去,半是羡慕半是嫉妒,“你小子,可以啊。”

 

关宏宇一整个暑假都被关在家里补数学补英语补语文,补一切可以补的课程,以报答六月末翘了两天课替他去中考的他哥。

假期过半的时候受压迫的人民扒着窗户威胁要跳下去,关宏峰也只是从一堆化学方程式里抬头,语气凉凉地给他分析:“我们家在三楼,按照平均层高2.8米、你的重力加速度为9.8m/s计算,我预估你的初速度为x m/s,与地面呈y°夹角,落点大概会在楼下花坛的小灌木丛那块,可能会落下残疾,比如摔到尾椎骨导致再也无法长高,或是落地时肋骨骨折插入肺里窒息而亡,当然可也能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把脸划了。”

关小爷默默地把手松开,回到书桌前大声背诵英语单词:abandon abandon abandon.

 

高中关宏宇没再敢像初中那样放肆,虽然说替考这事有一就能有二,但他也要脸啊。关宏峰考出了比去年还高两分的水平,导致关宏宇一进校就是顶着光环的——今年的市状元,去年状元的亲弟,比他哥还高两分。

状元不能进校头回期中考就掉到八百名之后去吧。

关宏峰左手指着卷子上的蛋白质分子式,头都不带扭地伸出右手去拧关宏宇腰间的软肉,在杀猪般嚎叫的背景音里开口:“好好复习。”

周巡埋着头咬着下唇憋笑,修长的手扣了扣桌面,关宏峰拉过一旁的草稿纸开始算题。寒冬腊月里,枝头的叶子早已落光,屋里暖气烧的热烘烘的,稀薄的阳光从窗子照进来,洒在并排放着的两张书桌上,周巡斜着脑袋半侧着身子,屏气凝神地看稿纸上流畅的过程。

关妈妈早些时候端进来的饼干还残留了些甜香,关宏峰把纸推过去,习惯性地拽了拽凳子,周巡在他靠过来的一瞬间闻到一阵清苦的草木香气。

他掐了掐指尖仔细看题,一拍大腿“懂了”,抬眼撞进关宏峰眼里。

“我,我再看看。”

“嗯。”

 

周巡和关宏宇高二那年关宏峰选择了住校,一个星期回家一次,高三和高二在两栋不同的楼里,见面的次数骤然少了许多。

然而有一件事,关宏峰没提,周巡也就假装不知道。

那天是关宏宇约了周巡踢球。

球踢到最后已经不知道滚去了哪里,两人在暑气正盛的午后的草地上滚作一团。周巡把人钉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关宏宇”筋疲力尽,疯狂的喘着,四肢因为用力过度微微发着抖。

“认不认输?”周巡问。

“你说呢。”“关宏宇”猛地翻了个身,作势要去掐他脖子。

阳光热辣,两人身上被扑了一层暖呼呼的金粉,聚在鬓角沾着的汗珠中,亮晶晶、明晃晃的。周巡温顺地躺在地上,安静地看着“关宏宇”,一双桃花眼舒服的微眯着。

“关宏宇”不受控制的微微低下头,他们靠得很近,几乎额头抵着额头,呼吸与闻,气息缠绕。周巡晕乎乎地闭上眼,“关宏宇”突然蓦地放开他翻身躺到地上,透过指缝看明晃晃的太阳。

仿佛微醉了一场,少年心事,有什么东西悄悄在心底发了芽,缠绵生长,一圈一圈,绕得死死的。

天上云朵蓬松,流光万顷。

 

关宏宇哪有那么弱鸡。周巡想,只有他们家老大,才跟个棒槌似的,没一会儿就累了。

 

关宏峰以全市第一的身份去了公安大的第二年,周巡和关宏宇也考了进去,隔壁班,上下铺。

顶着大太阳军训完一周,所有人身上都被晒出了明显的分界线。这天晚饭前一身臭汗地坐在礼堂里等着听讲话。周巡拉着迷彩服的衣领扇风,莫名奇妙地看了眼隔壁队伍突然推了自己一把冲着他挤眉弄眼的关宏宇。

“毛病。”

他们班的助教姗姗来迟。穿着在太阳下暴晒过的带着清苦草药香的白色短袖衬衣,藏青色的休闲裤,刷得干干净净的板鞋从队伍最末走了过来,在队伍最前头站定,抬眼不动声色的望了一圈,叽叽喳喳地大一小朋友们立马就安静了。


“周巡。”关宏峰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笑意,即使经历了变声期,他的声线里也依旧藏着青涩的少年音,平日里刻意隐藏竟没几个人听出来,此刻暴露无遗。

半大的少年骑在二八自行车上,从不肯老实坐着的表弟站在后座扶着他哥的肩膀,大叫着周巡的名字从他家楼下经过。

周巡想起夏日清晨的车铃,冬日傍晚城门楼下裹挟的风,还有那个午后关宏峰皮肤蒸腾的热气。

被点名的人下意识地立正站好,一头栽进深潭一样的眼眸里。

“到!”

 

——Fin


不是双关周,只有大关周,说白了就是高考完的老大耍阴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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