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向海,鸟投林,不可避免,退无可退

【云次方】长风万里(下)

伪现背,这篇写了好久,写完觉得我是真矫情啊


郑云龙明里暗里跟家里试探了几次,对他找对象有什么要求,圈内的还是圈外的,工作有要求吗,长头发还是短头发,会做饭是刚需吗。

“圈内的很好,你们互相了解,能体谅、理解对方。圈外的也很好,能多顾家里一点,毕竟你现在忙。”郑妈妈看着坐在脚边的儿子,“当然还是要你喜欢,你的意见最重要,你在上海,我们在青岛,一年见不了几次,你喜欢最重要了。”

郑云龙嘴里有点发涩,说:“我当然希望你们也能喜欢他。”

“当然呀,我们相信龙龙的眼光。”当妈妈的又问,“你是不是……”

郑云龙回答得很艰难,但还是点了点头:“他特别特别好,他也是、也是音乐剧演员,又会唱又会跳,真正的艺术家。个子挺高的,有点瘦,很好看,会做饭,就是有点磨叽,总喜欢照顾别人,对我也特别好,老管我抽烟喝酒,就是忙。”

他太熟悉阿云嘎了,在当下的语境里要去描述他反而不太知道要说些什么,讲话有些颠三倒四的。郑云龙用力咽了咽口水,说:“他、他也是北舞的,是我,同学。”

郑妈妈下意识地去抓儿子的手。


“嘎子,阿云嘎,”郑云龙说,“一直都是他。”


郑妈妈没有说话。

郑云龙靠过去坐在母亲身边,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无意识的抠膝盖:“一直都是他,只会是他,妈妈,真的,他特别好,特别地爱我。我也爱他。我一直想找机会说,嘎子,他不让我说,怕你们难过。可是我也不想他难过,您知道的,妈妈,对不起,我是不是,我可能让你们失望了。”

郑云龙从沙发上滑下来,盘腿坐在地上,头伏在母亲膝上哭到几乎打嗝,他说:“但是、您可以也爱他吗,还有我爸,能把对我的爱分给他一点可以吗。”

只是一点点也没有关系,一点点也很好,还有我,我会给他很多很多的爱。


他好像还是那个打架的时候狂得不管不顾,却因为要请家长担心妈妈生气难过而哭红了鼻子的小男孩。小男孩如今也长大了,郑妈妈叹了口气,他有了想一心护着的人,想因为他快点成长的人。

虽然也许不是她曾经设想过的样子,但她知道对方确实是很好的人。那不是她曾经期望儿子拥有的幸福,但的的确确是幸福该有的样子。

“什么时候带他回来一次吧,”郑妈妈的手放在他的发顶,轻轻抚了抚,“或者我和你爸爸去看你们。”

“妈妈,”事情顺利得甚至有点不可思议,郑云龙环住母亲偷偷把眼泪蹭在她衣服上,“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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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戴的机会虽然不多,但确实是很早就买了的,独自闯关成功的郑云龙被阿云嘎轰到隔壁屋睡了半宿,后半夜床上长出来一个热乎乎的男朋友,委委屈屈地贴着他的背搂他的腰,说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不告诉他,又问郑妈妈有没有说什么,应该跟着一起去的,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情呀。

郑云龙翻过身拿被子把他裹起来,一边拍他一边叽叽咕咕地解释,只是他大半个人还在梦里,意识完全不清醒,以为自己有条有理说得明明白白,其实全是些无意义地碎词,第二天听录音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然而阿云嘎奇异地就被哄好了,他们俩这些年的分歧除了剧本就是觉得对方不够爱惜自己。他往上蹭了蹭,在黑暗里凑过去亲了亲他,光线实在不好,一下子亲歪了情有可原,阿云嘎甩锅。抓着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两个人叠在一块仿佛两只抱抱熊,阿云嘎闭上眼,想,明天起床就给他说,说我们结婚去。


法签比较方便,两个人先飞的巴黎,阿云嘎说是带着郑云龙玩,其实大多数时候靠的还是郑云龙那比他好半分钱的英语。有天俩人在街上半天没找着厕所,看见一家快餐店跟见到救星一样往里冲,找了一圈最后在门口看见张小标识,凑在一起看了半天,总算是弄清楚那意思是说附近最近的公共厕所在另外一条街。

郑云龙一边挨个把字母输到google map一边吐槽:“也就我不太急,不然这真是能给憋死。”

好容易找到了发现是个投币的公共厕所,两个人揣着卡和一堆纸币偏偏没有一欧元的硬币,等阿云嘎跑去隔壁买了个冰激淋回来把钱塞给他郑云龙已经快疯了,赶紧往里冲,阿云嘎在外面笑得花枝乱颤。


去巴塞尔的火车票是一大早上的,酒店退房的时候两个人眼睛都睁不开、哈欠连天,前台一边敲键盘一边提醒他们注意自己的包,贵重的钱物不要放在身后的包里,郑云龙在堪比四级的听力里准确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点头说好的好的,谢谢谢谢。

上了火车郑云龙就直接昏过去了,阿云嘎给手机定了闹钟,把外套往两人脸上一罩,靠着他跟着一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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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市政厅出来郑云龙说:“阿小朋友,龙哥说到做到,今天带你去过六一国际儿童节。”

被人拉着站在路边等uber的时候阿云嘎突然踢了他一脚:“喂,你选这么个日子,是不是怕以后忘了。”

头先郑云龙鼓捣这事的时候啥也不说,就问你五月底到六月初那段有空吗。

阿云嘎一时间摸不到头脑,说我也不知道啊,那得问恒姐,又问他要干嘛,选在年中这么个时间点。

“不干嘛,”郑云龙说,“带你去过个节。”


阿云嘎找门卡的时候郑云龙在身后搂着他,抱一只巨大的玩具熊的那种抱法,搂着腰,下巴搁在肩膀上,拿脸颊去蹭他的脸颊,落下一串细密的吻。

直接后果就是阿云嘎手里抓着卡半天没贴上去。

好不容易门开了,郑云龙把他压在墙上亲。阿云嘎怀疑自己是夹心饼干中间的那团奶油,热呼呼的、黏哒哒的快要化了,他的小饼干在低声地笑,把他从墙上拽下来,四条大长腿缠在一起跌跌撞撞朝床边走。

阿云嘎边亲边笑,把他推开一点:“不是带我去过节的吗?”

“你想去游乐场啊,玩旋转木马吗?”阿云嘎手伸起来,郑云龙帮他把T恤脱了,“来,给龙哥亲一个,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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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直飞的上海,郑云龙转机飞广州,阿云嘎回北京,下了飞机狠狠抱了一下匆匆分别。三天之后在北京有个晚会,梅溪湖大半都要到场,一群人下午彩排结束找了私房菜馆搞团建。

阿云嘎工作结束到的时候郑云龙正站在大门口吃香蕉,一个黄子弘凡从后面蹿出来就往院子里跑,随后又跟出来一个马佳,俩人脚下生风居然还有空跟阿云嘎打声招呼。


阿云嘎被笼在夕阳的尾巴里,眉梢嘴角都是笑意,毛绒绒的发尾闪着金色的光。当年那个在冷风里如兵刃一般锋利的人,被人间烟火熏燎得如粥般温柔。

郑云龙还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吃最后两口香蕉,一脸冷酷地转身进去把香蕉皮扔进垃圾桶里。

然后少年张开怀抱,笑着向他跑来。

阿云嘎笑着迎了上去。


//

有人一身坦荡,从阳光底下奔过来爱他。


fin


都是想到的段子,但是没用上,太矫情了,我都觉得自己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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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云龙看着镜头:“现在我要亲一下我的小羊羔。”

阿云嘎拎着羊往他身上凑,让他一定说到做到:“你得亲上来,真亲。”

两只小羊挤在中间咩咩叫唤。

郑云龙咂巴嘴:“谁是小羊羔我亲谁。”

点我就看小嘎咩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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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的时候阿云嘎指郑云龙:“他大学除了打篮球,就不爱动。”

郑云龙本来懒懒散散地坐着,突然直起腰背:“跑步,我跑步。”

“昂对,他当时减肥就不吃饭,然后开始跑步,”阿云嘎有些不赞同,“瘦了挺多,但是特别不健康。”

后面还有好几个问题等着,又聊了两句主持人就把话岔开了。机器关闭的时候郑云龙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不是的。”

阿云嘎:?

郑云龙:“跑十年了,以后一起跑,好不好?”


//

从巴塞尔市政厅出来郑云龙欣赏了一下除了两个人名没几个单词看得懂的结婚证书,说,你的小孩证书,拿着。

美够了放回阿云嘎手里。

“保管好了,”郑云龙把手机掏出来开始算他的小孩时长,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24*7/2=84,“每周84个小时,多了不退,少了考虑可以补。”

数学是阿云嘎的重灾区,他是那种会因为算数不好把羊弄丢了的小孩,8和4两个数字除了能和消毒液扯上关系完全想不到从哪出来的,积极举手提问:“为什么是84啊?”

“那不能我一个人操心,你也操心操心我,不然我老得跟你一样了要。”


真 fin


*出柜肯定没有这么容易,但我就是要这么写略略略

*跑步那个就是爱情长跑,我给小姐姐说的时候她起一身鸡皮疙瘩哈哈哈哈哈

*如粥般温柔当然是木心,化用了两句话,一个是如粥一般温柔的人,另一个就是岁月不曾饶过任何人,他们也不曾饶过岁月。

*最后一句,没有点名,他们都是那个他。


可以不看的写这篇的一点想法,但如果看了希望来找我聊一聊!

本来叫长少年的,后来改成了长风万里,前途无量、志向远大,可不就永远是少年嘛。

这篇我很早就开始想了,建文档3月7号备忘录都不知道有多早,就一直改,如果要改还能继续改,就,别折磨我了,赶紧发了吧,没写出来的下次再写。

最开始就是觉得歌手时候肺炎感觉是个转折,然后就是想说那个智齿长牙的理论,前面嘎说他会像恐龙长一嘴牙,其实就是他很多次都有类似的感觉,就是龙撩的他,只是他没明白,但他其实是动心了的。

而且长牙这个意象我自认为很妙的在于,牙齿是用来吃东西的,撕扯啃咬,带点暴力倾向的占有,就,是欲望相关。


自己的文看多了,就觉得,越看越不好。

其实写文就是压缩,扩写,再压缩。所以一篇文里最有趣的其实就是那么一点短短的梗。有时候我妈坐我边上看视频,看我突然伸手比划都不知道干嘛,就挺好笑的,有时候是在想这个动作合理吗,或者是自己在比划他是怎么伸手的,类似这种。

删删改改,总觉得这里过了,那里少了。


写手很多时候其实是先自嗨的生物,就是对于某个梗,会想一定要写出来。

但是这个是在写出来之前。

写出来之后就会想,会有人喜欢吗,会有人get到我的点吗,我很喜欢的某一个部分也有人喜欢吗,会不会写得太多了会不会太矫情,想很多。


这篇里几乎只涉及他俩,就是他俩的自我拉扯,很琐碎,即使是我,也过于琐碎了,就是一些画面片段。

大部分是这篇大概是从小嘎的角度出发,我一直觉得小嘎记忆存的都是一些这样的片段,所以他看龙,永远鲜活。


然后想说下我的想法。

小嘎虽然很早就失去了一些爱,但是他从不缺少爱,看嘎嘎以前的照片,其实都是意气风发的,骨子里很温柔的人。小嘎说自己很冷啊什么的,他的话真的打折听,他还说自己没天分呢。

我觉得,对于想要的东西他从来都很清楚,他只要自己想明白了,就会去争取,所以他从来都不是害怕,是在和自己讲道理。他们是二十出头排rent的人呀,我个人倒不觉得真的会多在乎别人怎么想,但是嘎肯定会在乎家人,比如他的姐姐比如龙的爸妈。

龙可能看起来有些顾头不顾尾,想要什么就一头闯进去了,不顾后果。但其实他是有资本的,而且他担得起这个责任,所以他其实是看得很清楚,也很清楚自己要什么的。

就我来说,写的时候,整体而言,我觉得两个人都,有一些偏执吧,在某些方面,和自己较劲和外界较劲。

龙明白他这辈子就和嘎死磕了,就,如果你愿意,我就永远爱你,你不愿意,我就永远敬你。但是他其实一直就琢磨着想温水煮青蛙把人给炖了,所以龙会找着机会就撩他。嘎开始是没懂,他只是模模糊糊觉得这个人很重要,得抓在手里,懂了他就该出手了,相互算吧是。

不过,在爱情里,谁又真的无辜呢


提问箱我总不记得看,就在评论里跟我聊天吧,或者私信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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