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向海,鸟投林,不可避免,退无可退

【云次方】远方来信

虽然宁看过了,还是 @北冰洋服务器 快去写宁的鱼!

 @我爱小方皮肤好好~ 是耳洞很难好的你,以及我想起来我们去年是不是520见的!

编剧嘎/音乐剧演员龙


爱恋不过是一场高烧,思念是紧跟着的好不了的咳。


再见面是在剧本试读会上。阿云嘎因为房子的问题不得不把机票重新改签,比预定计划晚了几天回国,正式开始前导演拉着他说要介绍编剧和主演认识,被阿云嘎抢先开口,说郑老师谁不认识,音乐剧王子啊,哪儿还需要介绍啊。

郑云龙并非不善社交,只是懒得费那份心思去钻营,当下却是真的哑在那。导演是何等的人精,赶紧介绍,陈老师,这次的编剧,刚从法国回来。

郑云龙嗓子发干,低眉颔首轻轻道了一声,陈老师好。


现代医学发展到今天,也没能根治感冒。

生病了就吃药,再平常不过,没有谁会再拿它当回事儿。


郑云龙低下头看他那翻到毛边的剧本。

男主合租的室友临时跑了,他只能重新招室友,和女主一起去市政厅变更房屋登记的时候一时口误,将同居(どうきょ)说成了同棲(どうせい)。*

大学毕业之后他和阿云嘎一起住了不到两年,开始一人一间房,后来两个人一间房,再后来阿云嘎搬去了另一间房。第二天他拎着行李在阿云嘎房间门口站了五分钟,掉头出门跟着剧组跑巡演去了。两个月后再回来家里积了一层薄灰,一张装着后半年房租的银行卡放在桌上,下面压着张纸,字迹很是潇洒。

再见,郑云龙。

印象里除了第一次自我介绍,阿云嘎几乎没再叫过他大名。


(再见,郑云龙)


情侣吵架,来来回回也就是那么些个理由,最常见的就是吃醋。吵架其实算不得什么,但是话赶话的说到要分手,事情就大了。

要说得再具体一点郑云龙已经记不清了,大抵上就是阿云嘎被单位的长辈安排了相亲没告诉他,真就那么寸吃饭的地方撞上了,郑云龙刚进门,拉着刘令飞就是个向后转,随便找了家大排档吃烧烤。

要没后面那事儿,估摸着过俩礼拜,这事儿郑云龙自己都忘后脑壳去了,最多哪次犯了错被揪了小辫子,拿出来说说让阿云嘎自己理亏,好躲过去一轮。


第二周的周末是郑云龙正在演的这部剧的末场演出,这人在台上就是个小人来疯,阿云嘎跟着在台下笑,看他撩完第一排的粉丝又蹦蹦跳跳地跑回去。结束之后剧组一行人要去聚餐,阿云嘎向来不太参与这种场合,笑着推了,说有他在郑云龙放不开喝,散场了打电话喊他来接人就行。

把喝蒙了的郑云龙带回家这事阿云嘎干过不止一次,他不喜欢郑云龙喝酒其实不在于喝酒本身,他似乎对人没什么安全距离,尤其是混熟之后,喝酒,呵,喝多了他跟谁都熟。

阿云嘎到的时候一群人已经玩疯了,郑云龙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一个脸生得很小伙子满场蹿,从背后搂着郑云龙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亲完就要走又被郑云龙拽回来,作势要亲回来,最后揉了揉脑袋才让人走。

阿云嘎把门轻轻合上,把车开到大门口给郑云龙打电话,说不好停车,问他能不能自己走到门口来。


回家之后阿云嘎把人收拾干净哄着他睡下了,拿了套新床单换上,抱着被子去了次卧,在床上睁着眼躺到快天亮。

后来阿云嘎也想过,是怎么就说到要分手的呢,本来只是想让他多注意一下跟其他人的距离的。

郑云龙一身坦荡任由他说,只是这个问题说过不止一次,他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脑袋放空任由人念叨,眼睛耷拉着,魂不知道跑哪去了。

阿云嘎推了他一把,问,你听进去没有。

就是闹着玩儿,总说这个就没意思了啊嘎子,郑云龙直勾勾地盯着他,还是说你对上次那小姑娘挺满意的,所以看我不顺眼了?我俩在一起之前我就是这样,那时候可没见你烦我。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阿云嘎都对玻璃制的面霜瓶子有ptsd。那天郑云龙抓起瓶子就砸了上去,镜子碎得稀里哗啦。

吵完郑云龙就摔门跑了,他就在家休息三天,然后就要去巡演了。他们偏偏是在第三天吵的,没留一点缓冲的时间,郑云龙在酒店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回家收拾了箱子就走了,压根没有推开关着的浴室门。

阿云嘎戴着手套蹲在地上收拾了半天,起身的时候起猛了,眼前发黑一阵头晕,扶着洗手池缓了半天,出了浴室窝在沙发上抵着抱枕,好半天才哭出声。


第二天阿云嘎跑去打了个耳洞,单边的,想着好歹留下点什么,也算是个纪念。

那时候郑云龙总喜欢把阿云嘎留在他右手边的位置,阿云嘎问为什么,那人搂着他,毛乎乎的脑袋搁在他肩膀上,恶趣味地对着他耳朵轻轻吹气,看绯红一寸一寸爬上来他才满意,说着新上映的电影里的台词,因为甜言蜜语,要说给左耳听。

阿云嘎笑着推开他,说傻逼,你恶不恶心。


为什么要说给左耳听呢?阿云嘎问。

因为左边离心脏更近,郑云龙说。


左耳也许真的离心脏更近吧,阿云嘎想,不然怎么这么疼呢。

后来还发炎了,他早睡早起,蔬菜水果一样不少,几乎不吃辣,还是断断续续折腾了一年多。不知道是不是当初打的时候没打好,每次都戳得一手血,后来也就不戴了,放耳钉的小盒子都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嘎子,”休息的时候郑云龙叫住他,把手里的水递给他,又从地上拿了一瓶,指着剧本问,“这里,结尾这,她给了他一个微笑,虽然看起来是开放性结局,但其实没结果了吧。”

“只是我的写作习惯呀。”阿云嘎说。把动词名词化通常会显得比较生动嘛,第一次写小短剧的时候也知道怎么下手,教授给支的招,后来还闹了个笑话,互评的时候大家都说ayanga写得很生动很有趣,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女主总是要给男主一只老鼠。

他那时候法语不算好,把微笑(sourire)写成了老鼠(souris)。


“是不是很好玩。”阿云嘎问。

郑云龙跟着笑,刚要说什么听见导演喊,说陈老师,有人找您。门口的人跳起来挥手喊嘎子,阿云嘎一脸惊喜,随口跟郑云龙说了声就往门口跑。那人冲过来半路揽着腰把人截住,两个人勾肩搭背地走过来。

“马佳,优秀青年男高音,”阿云嘎说,“这位是……”

“音乐剧王子郑云龙呀,那哪能不认识。”马佳打断他,“郑老师的票可不好抢啊,秒空。”

“您提前说一声,下次我给您留票。”郑云龙顶烦有人提这个名号,音乐剧人均王子,实在是傻气十足。对面两人站得很紧,肩膀贴着肩膀,他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指,戒烟以后新添的习惯,烟瘾好久没犯了,倒是现在涌上来。


“诶嘎子你什么时候打的耳洞啊,之前没注意。”马佳说着几乎要凑上去,“右边没有啊,嘿跟我一样,我也就打了左边一个,”马佳扒着他耳朵看,“不过你这都长回去了啊。”

阿云嘎抬手摸了摸:“好久之前的事了。”

每次都要见血,所以他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不戴耳钉的。

时间一长耳洞又长回去了,拿手去摸能感觉里面有个细小的米粒一样的东西,但是他不说,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耳洞。

就像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曾经揣着个人一样。


Fin


*日语的梗,我就愿意玩,管我呢

同居(どうきょ)同住,和别人住在一起

同棲(どうせい)中文意义上的同居


本来要在520发的那篇改526了,云上一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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