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向海,鸟投林,不可避免,退无可退

【双黄】天光云影共徘徊

warning rps,勿扰真人,很多私设,ooc

黄磊/黄渤 清水无差

 

00

我们钟情、痛饮,在地面来去匆匆,像一群受惊的羊。*

 

01

黄磊给黄渤下的第一个评语是有趣。

上一秒活泼跳脱的要翻天的人,下一瞬屏气凝神的给一条鱼点睛,周身空气的流动似乎都慢了下来。


当你觉得一个人有趣的时候,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

 

02

在黄磊身上很容易看到成长的痕迹。

幼时思无邪读《诗经》,年少时读歌德,岁数又长了些的时候读曾经在语文课本上烦透了的庄子和鲁迅,有了自己的锅碗瓢盆,也开始研究勾芡时淀粉与水的比例问题。

从前喝酒,而今更偏好茶。

在万丈红尘里打滚而过,回头望时看见揣着那点无畏同骄矜的年轻的自己也会发笑。

倒也没什么可笑的,谁不是这么过来的,难不成还有人打娘胎出来就一心生七窍不成。

 

笋破土而出,在春光正盛的时节里拔节生长,时而有风,他却依旧硬净挺拔。

 

03

而黄渤身上有强烈的割裂感。

 

某种意义上,黄渤是悲观主义者。

比起夏日骄阳他更偏好秋末的细雨,比起将人生形容成永远在路上的旅途他更认同所有人不过是终将归根的落叶。

然而生命仍旧是最盛大的赞礼。

酣饮高歌狂舞,他在飘落的过程中不断的跳动,以忘却那些注定躲不掉的苦痛烦忧。

但同时他凭高静观,世界投影于他的眼前如同投影于一面镜,他如实吸纳,却恬然不起忧喜。

 

04

酒至微醺,黄磊晃荡着高脚杯里的酒红色液体,呼吸间夹杂着发酵过的葡萄香气:“小渤啊,你究竟是阿波罗,还是狄俄尼索斯*?”

黄渤拿走了他的酒杯,用珊瑚绒的毯子将他裹起来,温暖的鼻息断断续续的打在黄磊脆弱的颈项。有些痒,黄磊偏过头,脖颈更大限度的暴露在空气里,动脉汩汩跃动。

“小渤儿?”

分不清是唤他还是呢喃自语。

“小渤儿?”

“在这儿呢。”黄磊身下压着毯子的一角,黄渤费了好大力气才成功让他不要将毯子团成球抱在怀里。彼此酒量深浅心知肚明,既然他师爷难得耍赖,黄渤也乐得惯他。

“小渤儿你到底是谁呀?”

黄磊翻了个身,差点一脚踹黄渤脸上,攀着沙发在抱枕上蹭着侧脸。

“我是你大爷!”没力气再跟他来第二场拉锯,黄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力把毯子扯出来一大半,踹了一脚不肯好好躺着的黄磊,蜷着缩在沙发的另一头,趁着酒意上头被拉进黑暗里。

 

05

黄渤醒来的时候沙发上只有他一个人,黄磊将他从头到脚包了个严实,另一个人的体温似乎还残留着,暖得他下巴处起了微微的薄汗。

许已是第二天下午,窗帘没有拉开,光线晦暗不明,猜不透时间。

屋子里静得没有一丝声响。

他伸直了腿又躺了会儿,起身穿了拖鞋裹着毯子开始找人。

 

上到第五步台阶,他便知道黄磊在哪里了。

厚重的黄油裹挟着质朴的面粉香气逸散开来,黄磊寻了个小凳坐在烤箱前面剥着豌豆米。窗外是阴天,黄磊没有开灯,烤箱明黄的灯光暖烘烘的照着他的侧脸,半隐半现更加深邃。

黄渤倚着门,不出声。

筐里还有六七只豆荚,黄磊剥完了才晃了晃装着豆米的小篮子起身,也不刻意看他:“醒啦?”

“嗯。”

咖啡壶里牛奶是早就煮好温着的,些微烫口,倒在白瓷杯里捧在手上,热度慢慢渗出来,黄渤小口小口的嘬着。

牛奶加肉桂粉煮的,盖住了那一小股腥气。黄磊还特意加了半匙羹蜂蜜,就怕黄渤嘴挑还是不肯喝。

 

06

锅里下了点盐,待水煮滚下豌豆和切丁的胡萝卜,鸡蛋打散加少许淀粉,油烧至八成热下蛋液煎散。黄磊把手放在锅上方试了试温度,刺啦一声鸡蛋下了锅,金黄微焦泛着油光。水开了再煮五分钟,黄磊这边开始炒饭,黄渤戴了隔热手套将豌豆和胡萝卜沥干盛进小碗里给他准备着,吸了吸鼻子,菠萝被加热后酸甜的果香开始往外钻。

烤箱计时完毕“嘀”得一声响起时抽油烟机也停止了工作,撒上小葱又翻炒了两下,黄磊把饭盛进碗里,端着去了餐厅,招呼黄渤拿筷子。

 

散发着馥郁香气的菠萝派被切下第一刀时,黄磊说:“我想做个戏剧节。”

 

07

黄渤叉了一块果肉,用舌尖卷进嘴里。

“好啊,我支持你。”

 

文艺是含蕴在人生世相中的,好比盐溶于水,饮者知咸,却不辨何者为盐,何者为水。*

即使他师爷现在已经是一个满身烟火气、围着厨房的三分地界也能奏出交响曲的吃货,内里还是那个眉眼凌厉、爱在纸上爬方块字的文艺青年。


现在长胖了,卡在他心里更推不出去了。

 

08

黄渤的一部电影杀了青,接受了几次采访,拍了几个杂志封面,又接了一部电视剧,时间绕过大半年,他在山里崎岖的路上狂奔着摔倒崴了脚,黄磊的戏剧节筹办起来了。

伤得还挺是时候,他想。

他们已经有快三个月没见了。

 

09

入夜后起了风。

木制的窗棱被推开时嘎吱响了一声,黄磊把烟拿在手上把玩,还是没有点。民宿邻水而建,月光清凌凌的洒在河面上,不时跃出一条小鱼,打散那一轮毛乎乎的月亮,漾起一圈圈涟漪。

要下雨了。

也许明天,也许晚些时候。

 

合该有一场雨的,黄磊想,没有雨叫什么江南。

 

10

傍晚时分,那场雨落了下来。白墙灰瓦,一株爬山虎悄悄冒了头。

旧屋前的纸灯照亮脚下一小方地面,青石板路上倒映着模糊的光晕,远山的黛绿在暮色四合下透出几分黑,黄渤下车后随手买了把油纸伞,撑着在细雨里慢慢走着。小店外挂着的风铃偶尔发出响动,来往行人匆匆,大概是不会遇见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了。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

 

“小渤。”

他收了伞,水汽氤氲里,那人朝他伸出了手。


黄磊把他拽上船,手心里掌纹交叠。黄渤借着他的力跨上去,站在船头些微晃了两下,在杏花烟雨的江南里看一身长衫的黄磊眉眼带笑。

“你来了。”

“我来了。”

 

——Fin

 

*我们钟情、痛饮,在地面来去匆匆,像一群受惊的羊。——斯蒂文森

*世间人有生来是演戏的,也有生来是看戏的。阿波罗象征看戏,狄俄尼索斯象征演戏。演戏要热要动,看戏要冷要静。

*文艺是含蕴在人生世相中的,好比盐溶于水,饮者知咸,却不辨何者为盐,何者为水。——朱光潜


主要还是想写一下渤哥那种冷静自省,太迷人了。

有点矫情而奇怪的文。

爱喝酒同喝茶出自“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

下雨化用木心先生“你再不来,我就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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